若曦晨曦(中考暂退)

梦的彼岸,即为希望。

【战徽12h/“擦枪走火”520联文活动】虚无

*520活动文,通篇战徽可能会有其他人客串

*非常非常非常无厘头嘤,开头的诗是我瞎写的不押韵没道理别在意

*有几句话是文梗,文笔废OOC致歉,不要!在意逻辑!!


上一棒: @淮水 

下一棒: @爻 



人道世间无全法,我笑世人如稿木,纵使一人行,何方不是容身处?

修罗地狱黄泉路,箐箐岁月碾作尘,心意不可述,笑颜一展了浮生。


//

连风都是黑的。

暴风如同狂躁的野兽般扑打着倒塌的房屋,刮起一阵尘土,与垃圾和尸体一起,被送到遥远的天际。

“你看见什么了?”崔战抹掉周云徽嘴角的血,问道。

“玫瑰开了遍地,”周云徽偏着头道,“你看见了吗?”

崔战摇摇头,“我只看见了战火纷飞,尸横遍野。”

周云徽沉默着,将剑刺进旁边一人的胸膛。在他的眼中,那人的胸膛登时生长出成堆的玫瑰,美得不可方物,天地都在刹那间失色。

花瓣零落在他的手上,周云徽望着那花瓣出神。

还挺好看的,他勉强牵了牵嘴角,想。

这是世间最后一抹绚烂了。

那人双眼瞪大,不可思议地看向胸前的血洞。血迹飞舞,心脏在一瞬被不知是空气还是什么搅碎,碎肉混杂着血迹缓缓淌落在地,宛如开出了几丛带刺的玫瑰。

他倒在地上,死不瞑目。


//

修罗城是个很神奇的地方。

它超脱六界之外,不在五行之中,那些不被世界与规则容纳的生物聚集在此,久而久之,就成为了这样一座城。

没人知道修罗城起源于何。修罗城内规则无数,弱肉强食,它就像是一个神龛,关住了无数妄图逃离的亡灵,死亡是唯一的结局。

“其实也不一定,”周云徽突然道。

崔战停下了讲述,饶有兴味地看向这位孔明灯的新编人员,“那你说说,”崔战道,“还有什么结局?”

周云徽又闭了嘴,对着他扬了扬下巴,示意他继续讲。

崔战已经被他挑起了兴趣,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。周云徽被他缠得不耐烦,“我怎么知道,”他道,“我能知道结局不止这一个就不错了好吗?”

崔战“啧”了一声,自讨没趣。

直到很久很久以后,崔战再遇见周云徽,才明白了那另一种结局。


//

无数的时日演变,修罗城的人分成了五大组织与其他几个小组织。

五大组织之间相互对立有互相合作,组长能者居之。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,孔明灯和十社不合,因为十社组长崔战和孔明灯的一个副组长周云徽互相看不顺眼。

其实他们两个也很难说明白到底是个什么关系,如果非要形容的话,大抵便是那金戈铁马间的暧昧情语,那明枪暗箭中的惺惺相惜;

是染血的刀锋中暗藏的晦暗难明,亦是长剑与短枪交织的苦难战歌。

他们同样年少轻狂,同样热血激昂,所以他们偏要在年少时遇见,偏要动心偏要痴狂偏要不死不休,他们少了彼此都不完整,他们是彼此唯一的解药。

大概也正是因为那点难以言说的暧昧情愫,所以崔战会收留那位失踪许久的孔明灯组长。


//

“好久不见。”失踪了三月有余的周组长拉开崔战面前的凳子,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
崔战震惊的一时没说出来话,还没等他张口把疑问一吐而快,周云徽就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,“我知道你肯定也看不见我,”周云徽耸耸肩,无奈地道,“看你那副惊讶的表情,不就是椅子无缘无故地动了下——好吧确实挺惊悚的。”他叹了口气,向后靠去,抬头看着天花板,“有挺多事想和你说的,反正你也听不见,不如好好说说。”

周云徽把椅子往前拉了拉,崔战连忙低下了头,假装自己没看见也没听见。即使低着头,他也能感觉到那道注视着他的目光,这几乎让他头皮发麻,几次都险些演不下去。

“我来到修罗城已经——”周云徽算了一下,“已经快三年了。当时咱俩第一次见面,你凶的不行不行的。”

哦,那次。崔战隐约有点印象。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队长,本来与铁血营的副组长耗费人情约了架,莫名其妙被上面交代了一个教导新人的任务,他能忍着没和人打起来就已经是他脾气很好了,上哪儿来的好脸色。

“我当时就和你杠上了——那时候我的确不知道有第二种结局,只是当时天不怕地不怕,不相信出不去而已,”他苦笑一声,“没想到现在还真让我碰上了。”

“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你。“周云徽道。崔战登时心花怒放,连手上的文件都批不下去了。周云徽双手抵着唇,几次想开口,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了。

半晌,崔战终于忍不住了,他抬头问道:“......你他妈怎么这么确定我看不见你?”

周云徽被他一噎,本来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全都没了。他下意识想怼回去,猛地反应过来,“你——你能看见我?!”

”不只能看见,“崔战道,“还能听见。”

周云徽:“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”

那你他妈不早说!!!


//

崔战闷笑了一声,躲过被扔过来的火球,“你冷静点,”他一边躲一边说,“一会把我屋子烧没了。”

周云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,收了手,坐回到椅子上,“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吧。”

崔战看着周云徽,突然就沉默了。

可能是第一印象作祟,即使后来周云徽已经能和他打个平手,再到后来成为了孔明灯的新组长,但在他眼里,周云徽还是当年那个穿着绿白色校服的少年。

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,自己对周云徽的注意还是太少。

他变幻挺大的。

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和意气风发褪去了一些,被成长起来的成熟所替代。

崔战一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,他沉默许久,问了一个牛头不及马面的问题,“你多大了?”

周云徽被问得措不及防,“你问这个干嘛,”他皱眉道,“我进城那年是——二十,现在二十三了。”

二十三了。

崔战一阵怅然若失。

其实他见过很多这个年纪的人,他们有的已经可以手起刀落杀伐果断,气质几乎让人忽略外貌,更忽略他们其实年纪不大的事实。这种事他早已习以为常,但放在周云徽身上,他还是没由来的有几分心疼。

他在兜里摸出一盒烟,随手抽出一根,刚想摸出打火机,突然改了主意,挑眉对周云徽笑道:“周火火,给我点根烟?”

周云徽毫不留情地拒绝,“点个屁,”他无语道,”咋不吸死你呢。“

“哎哟——”崔战撇撇嘴,“就一根,拜托了?”

“你没有打火机吗?“周云徽起身,指尖浮现出一团火,千百个不愿地把火点上,”就这一根。“

崔战微微一愣,笑了。他自觉地走到窗边,却没吸,只是让烟慢慢的烧着。他看向周云徽,问道:“所以你怎么办?”

周云徽皱着眉,离烟雾远了一点,“能怎么办,”他道,“想办法解决,不行就拉倒。”

崔战看着他,故意往他那边走了点。

两人僵持片刻,周云徽忍无可忍,对着那根烟扬了扬下巴,“把烟拿走,我告诉你还不行。”

他话音刚落,那根烟就呈一个完美的弧线状飞到了窗外。周云徽看着烟飞走,回过神一看,崔战已经坐在了桌子前,他对面的椅子被拉开,明显是等人坐上去。

周云徽:“......”

他怎么好像被绕圈里了?


//

修罗城为了制衡众生,规则万千。

曾经很久以前,所有人都以为触犯规则的下场是死亡。如今周云徽带来了另一个消息。

“我触犯了规则,被规则遗弃了。”周云徽抿了一口水,道,“来到这里的都是规则间的流浪者,本身便不被其他规则所容纳,如今被修罗城的规则遗弃,天下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。结局也很明显。”他指了指自己,“......抹杀。”

崔战问道:“你触犯了什么规则?”

周云徽道:“妄图离开修罗城。”

“那不对啊,”崔战皱眉道,“不是说离开就是死?”

周云徽扯了扯嘴角,“我这样,和死了有区别吗?”他往后一靠,双手交叠在脑后,自嘲道,“除了你,所有人都看不见我,听不见我。你现在出门打听一下,看看还有几个记得孔明灯新上任的组长的?”

崔战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
“被规则和众生遗忘于天际,就是触犯规则的结局。”周云徽道,“你们不知道。是因为你们忘了。“

“忘了那些人,那些事,那些不管是擦肩而过的漠然还是刻骨铭心的爱恨,都被一同掩盖在血污之下。”周云徽伸了下懒腰,起身往外走。

走之前,他回头看了崔战一眼,“你可不许把我忘了,”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,“......你是最后一个还记得我的了。”

“等一下,”崔战突然道,他扔给周云徽一个东西。周云徽下意识伸手接住,张开手指,那是一个年头不小的硬币,磨损得却并不严重,可以看出被人精心保管着,”......这什么?“

“我的幸运硬币,”崔战吹了个口哨,“送你一句忠告。这世界没了谁都照常,没有你别人一样能活,只不过......”他顿了片刻,“......我会很伤心。“

“所以,活着回来。”

周云徽把硬币放进上衣口袋。

“一定。”他说。


//

“赢了吗?”崔战问道。

周云徽沉默着摇摇头,“黄泉路哪儿是那么好走的。”

他转而笑了起来。

“其实这样也挺好的,”他道,“现在这样执行任务特别方便。以后有什么事,我也可以帮你。“

他当时怎么回答的?

哦对,他说:“行啊,以后你就是十社的外编人员了。”

周云徽踢了他一脚。

“滚蛋,”他说,“我生是孔明灯的人死是孔明灯的鬼,帮你纯属私人恩怨。”

于是后来,十社的组长每次出任务,身边都跟了个影子。


//

崔战想过很多结局。

他幻想过周云徽平安归来,也设想过周云徽被慢慢遗忘,但他从来没想过像现在这样,他赶到时,周云徽在一声清脆的枪响下,倒在血泊之中。

身后,是众人的欢呼、无尽的财富与显赫的地位。

身前,是周云徽。

他扫了一眼后方,在人群的质疑下毫不犹豫地走上前,俯下身子,气急败坏地问道:“你他妈怎么回事?!”

周云徽躺在地上,闭着眼,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,“也行是规则被激怒了,”他道,“非要让我再消失前担一回千古骂人。“

崔战不出声了。

他们在这里对峙着。半晌,崔战声音极低地调笑道:“死之前不打算睁眼瞧瞧,我有没有为你落泪吗?“

“不了吧,”周云徽阖着眸子道,“我怕我死不瞑目。”他拍了拍右胸,透过他的身体,可以清晰地看到落于地面的硬币,无奈道,“你的幸运硬币......我可能拿不了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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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露出一点迷茫的神色,缓缓散去。

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
不知如何残存下来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,一只杜鹃立在那极小的平面上、地狱梦魇。他们的影子交织着洒在地面,被不断的伸长和收缩,一起,在无尽的黑暗与痛楚中,等待着下一场黎明。

周云徽皱着眉,下意识伸出手,只摸到了一片空气。他猛地睁开眼,不可思议地看向崔战,哑声道:“你......”

崔战无所谓地笑笑,打断道:“你以为想离开的只有你一个吗?”

又是许久的寂静。准确来说,到了这种生死关头,他们满肚子的情绪好像都找到了一个出口。崔战低下头,吻上了周云徽。

这个吻,如同临死时的最后一声怒火,又像是木柴烧尽前的最后一次炽热,更像是即将凋零的鲜花的最后一次热放,它热烈而绵长,情谊在口中缓缓流淌。

周云徽喘着气,挑眉道:“你知道我后来去找你,想说什么吗?”

那天的场景自然的浮现在崔战脑海中,毫无芥蒂。他问:“什么?”

“......我后来发现,我还挺喜欢你的。”周云徽仿佛意识到什么,改口道,“应该把挺去掉。崔战,我喜欢你。”

崔战半跪在他面前,低声笑了起来。


//

这是两个同样过度灼热的人,他们于漫天大火中撞击在一起,互相琢磨着;他们曾经不死不休,甚至自己都很难说清这种没由来的执着。

直到现在,一切炽热的情感都有了出口。

他们于抵死缠绵中奔赴虚无。



The 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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